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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我于世间水火[快穿] 第114节

“我看你刚才到处看,找什么呢?”嘟嘟笑问。    “薄总怎么没来?”    嘟嘟惊讶:“你不知道吗?薄总在海南开峰会,怎么可能屈尊降贵来这儿。”    屈尊降贵……范启洲被这个词打击了,苦笑,“还以为有机会当面感谢薄总呢。”    “会有机会的。我听说薄总准备成立一个文化公司,你签到她公司,自然有机会。”嘟嘟极力推荐:“薄总在业界名声很好,不是蒋老二那种傻子。”    嘟嘟现在也能轻蔑得称呼曾经的老板为蒋老二了,当真是风水轮流转。    “对了,你知道那个金鹿怎么样了吗?”嘟嘟又问。    “嗯?”    范启洲只发出一个音节,好朋友嘟嘟却明白他这是感兴趣的意思,并不介意他的怠慢,愉快分享八卦:“退出娱乐圈是肯定的,但她拿了蒋总的封口费,整容之后,安静回老家了。”    “回家啊……真好。”范启洲轻叹,不知在说给嘟嘟听,还是说给自己听,“小时候我妈领我去看过一部电影,就叫《金鹿》。女主角的名字,金鹿,一个漂亮的售货员,业务扎实,人缘好,每天站完柜台,还要去文化宫排练节目。她带金耳环,穿蓝色波点纹的裙子,我妈也喜欢……”    嘟嘟静静听他说,半响才道:“时代不一样了。”    “是啊,金鹿说,‘人们不应该把自己的感情用蜡封起来,我要向所有的人说我爱美。’她在天台上跳舞、转圈,穿一件鸡心领的白衣裳,背后是夕阳。我对电影最早的向往,就是从金鹿开始的。”范启洲和嘟嘟碰了下杯,“没想到,对电影最失望的时候,也是金鹿。”    “别想啦,都过来了。打不死我的,终将使我更强大?”嘟嘟笑话他,“你总不能让我给你灌这种鸡汤吧?”    “去——”范启洲踹他,“你刚在和向婷说什么?那个是向婷吧,应该没看错。”    “嗯,没看错,就是薄总的朋友,我们都认识的那个向婷。她跟着自己的老板来的,她现在律所做事。”    范启洲很惊讶,“她居然是学法律的。”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啊,匆匆几面之缘,但就范启洲观察来看,向婷不是严谨细致法律人啊。    “当然不是,就是单纯跟着大律师见识一下。向婷,向董的独生女,本身就是律所的大客户。向婷不要工资、不是来刺探商业机密,还能带来源源不断的订单,这种神仙员工,只希望跟着大律师学会保全自己的财产。”嘟嘟感慨,“有钱人的玩法。向婷没有经商天赋,向董已经决定请职业经理人了,向婷唯一需要会的,就是守好自己的财产。”    范启洲赞同点头:“向董是个好爸爸。”见多了人间不平事,向董这样的好父亲格外难得。向婷的处境,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很多狗血剧情。但向董愿意为女儿铺路,只盼不成器的女儿,一辈子富贵顺遂。    嘟嘟拍拍范启洲的肩膀,把高脚凳拖过来,挨着他坐:“看开点嘛!甘蔗不能两头甜。向婷没本事,所以父母缘就好一点;你这么优秀,老天只能从别的地方扣你一点,不然太完美了,还让别人怎么活啊。能量守恒啊!”    范启洲推他,“瞎扯狗屁!世上总有天之骄女。”    “你说薄总呢?的确是天龙人!唉,你就签她公司呗,背靠大树好乘凉。”    范启洲转着酒杯,半醉半醒说着半真半假的话;“我还没想好,知遇之恩不能忘,可我又怕……”    “怕什么?薄总人真挺好的,你别听外头瞎传什么心狠手辣。要真是一面倒的好评,倒真叫人不敢信。做生意,没有手段,怎么来钱?只要不违法,都是可以的啊!道德感别那么强嘛~”    “你又听了什么八卦?”范启洲好奇,他半点不信谣言。    “没有,小小的,一点点。”嘟嘟捏起大拇指和食指,比划了一个小小的姿势,又自己笑了起来:“哇哦,我在韩国要被封杀了。”    “你醉了,我叫服务员送你回房间。”范启洲把人架起来。    “不行,不行,喝醉酒独自待在酒店会出事的,这种烂梗,我都不好意思用在自己的本子里呢。”    范启洲哭笑不得,看嘟嘟好像真有几分醉意,趁机套话:“薄总有什么八卦,和我说说?”    “那我小声和你说,你凑过来一点,别被他们听到了。”嘟嘟半瘫在范启洲身上,“薄总小时候自闭,当了好几年傻子。她父母商业联姻,怀她的时候,她母亲去捉奸,把自己捉进医院。她小时候一直住在医院,六岁以前没开口说过话。据说当时她父母离婚,双方都不要她,律师、保姆围着劝,想要她表态,这个年纪,上了法庭,法官也要问的。”    “她说:别争了,我不傻,自己过。好家伙!没人想得到她真能说话,据说当时安静的和电影特效似的。那两夫妻也不闹了,带着薄总去测智商,发现不是傻子,是高能自闭,或者说,天才。也是搞笑,那两夫妻当初闹得天翻地覆,险些离婚。后来不知怎么又和各自情人断了,又生了个女儿。薄总的存在,成了笑话和讽刺,你说,搞笑不?”    范启洲心想,真是典型的美惨强角色啊,第一次见面就想拍她的故事,果然是职业敏感。    “哎,问你呢。”嘟嘟见没人捧哏,又撞范启洲肩膀。    “恩恩,搞笑,搞笑。”    “没同情心!多惨啊。据说,她父母特别偏疼小女儿,小姑娘虚荣,想来娱乐圈发展,听说薄总有意涉足,还想把小女儿塞进没影儿的公司里呢。”嘟嘟突然反应过来,“如果那小公主真要来,你可别签了。薄总对咱有恩情,容易里外不是人。”    嘟嘟喝酒了,说话思维跳跃,但范启洲听懂了嘟嘟想表达什么。    “你呢?你想签吗?”    “当然不啊。我和你说过,等攒够了钱,我要去英国读戏剧的。”嘟嘟开始数手指:“上一部戏拿了名誉损失费,这一部戏沾了爆火的红利,等我把面包店盘出去,就能把房贷付完。然后我就能用租金负生活费,学费也早攒够了。呐呐,出去了也能继续写剧本,你以后混娱乐圈,要帮我多推荐啊。”嘟嘟越说越兴奋,手舞足蹈起来,范启洲一个人扛不住,只能叫了服务员过来,把人送到楼上房间,幸好庆功酒会就在酒店的宴会厅办。    鉴于嘟嘟的警惕心,范启洲专门确认了安全,对服务员再三叮嘱,又给前台打了电话,这才回酒会。    这次庆功酒会,范启洲也算主角之一,一晚上觥筹交错,等送走了客人,累得瘫在椅子上爬不起来。    酒店工作人员连夜收拾场面,盘子放到第二天可就不好洗了。    范启洲往边上坐,不打搅他们,正闭目养神,感觉身边有人坐下。    范启洲警惕的睁开眼,锐利的眼神扫过去,立刻柔和起来:“薄总。”    范启洲坐直了身子,惊讶道:“不是说你在海南开会吗?怎么回来了。”    “这么大的喜事,我怎么能不来亲口说一句恭喜。”薄珊瑚指了指脚下的手提袋:“给你带的伴手礼。”    见到薄珊瑚的瞬间,范启洲酒醒了,困意也飞走了,“多谢,多谢您费心。”    薄珊瑚看他累了,领导式拍拍范启洲的胳膊:“歇着吧,不讲这些虚礼,我回了。”    “我送你。”范启洲坚持把人送到停车场,一路忐忑,最后薄珊瑚临上车之前,终于鼓足勇气问:“薄总,你要成立文化公司,正式进军影视业吗?”    “消息够灵通的啊?不过只是计划,一个分公司,怎么,要毛遂自荐吗?”    范启洲分不清这是玩笑还是招揽,咽了口水,才委婉道:“我……我能力不足……”    “《底线》你给我赚了两千万,敲开了行业大门。”薄珊瑚不吝称赞。    “抱歉,薄总,真的很抱歉。”范启洲不能说自己为什么不想签约薄总的公司,知遇之恩在前,这么做,当真是忘恩负义了。    “哦,没事儿,你是自由人。”薄珊瑚轻笑一声,拉开车门坐上去。    “薄总,你别生气。”范启洲按住车窗玻璃,一双眼睛里全是焦急与忐忑。    “你别急,我没生气,有啥好气的。”    “是我不识好歹、忘恩负义,薄总……”    “打住打住,大清早亡了啊,我这儿也不签卖身契。一个大男人,别扭扭捏捏的,干就完了。”薄珊瑚拍拍他的手背,示意他放开。    车开走了,薄珊瑚透过后视镜,看到范启洲还立在原地静静目送,心想,自己真是标准的霸道总裁。    第174章 纯爱战士应声倒地11    功成名就的日子里,时间仿佛流水,轻易就逝去了。    当范启洲接到疗养院电话的时候,茫然四顾,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可以说话的人。    “范先生,请您务必来一趟,你母亲例行体检发现脑部结节持续增大,已经送医,需要家属陪护。”    范启洲望着办公桌上厚厚几叠本子,自从《底线》证明能力之后,递到他手里来的本子总是多不胜数。    范启洲买了红眼航班,连夜回了老家。    在市医院的住院部,范启洲看见了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母亲,还有母亲身边穿着疗养院制服的女看护。    “范哥,您来了。”女看护见到正主,把人请到外面,小声时候了情况:“你母亲本来就有基础病,腿脚又是瘫痪的,我们日常照料非常精心。今年的例行体检发现脑部结节增大,她去年的体检报告你也看了。当时结节不大,医生建议观察,现在结节增大,医生说还是要请家属来,当面聊才行。”    范启洲谢过看护,“今晚我陪床就行,你先去休息吧,明早来换我。”    “好的,范哥,你有事叫我。”看护交待了许多饮食起居注意事项才离开,这就是范启洲给母亲找家乡最好疗养院的原因。这里是很多干部离退休疗养的地方,气候、饮食母亲也很适应,唯一的缺点就是贵。    范启洲回到病房,母亲闭着眼睛陷入沉睡。老年人的睡眠很好,早早入睡,病房只有床头灯还亮着。    范启洲坐在陪护椅上,市医院医疗资源不像大城市那样紧张,以范启洲的经济实力,能让母亲住在单独病房。范启洲就这样静静看着母亲瘦得皮包骨头的身体,厚重的被子几乎压垮她。    范启洲在医院坐了一夜,第二天六点半,范妈妈就醒了。看见许久不见的儿子,范妈妈眨巴下眼睛,想伸手摸摸他。    一碰,范启洲就醒了。    “妈?醒了啊,想起来不?喝水?吃饭?上厕所?”范启洲一个一个问。    “不,天儿冷,就躺着。”按范启洲的年纪推算,范妈妈应该不超过六十。可是范妈妈头发花白,身体羸弱,看着和八十岁的老太太似的。    “嗯。”范启洲应了一声,也不知道说什么。    “没睡好吧,你再躺躺,过会儿小玲就来了。”范妈妈说的是日常照顾她的女看护。    “我去洗把脸。”范启洲经常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,除非通宵,否则他看不到六点半的太阳。    医院的洗漱间里,昏黄的灯光照着惨白的镜子,镜子里的人脸色也是一片惨白。    范妈妈问范启洲的工作,她不太懂,问了几句,得到一切都好的回答,就不知该问什么。    范启洲也问妈妈身体如何,范妈妈说高档疗养院服务很好,看护都很和气,然后也没什么好说的。    母子俩相对无言,范妈妈闭目养神假装睡着了,范启洲开始玩儿手机。    等到八点,看护小玲终于来了。给范妈妈带了少盐少油的早饭,给范启洲的带了包子豆浆。范启洲看女看护娴熟得照顾母亲,和她说起疗养院的趣事,放心吃早饭。    九点半,主治大夫查房,例行问了老太太几句,叫范启洲去办公室说话。    “你母亲的情况,照顾她的人昨天已经和我说过了。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,她脑部的结节正在持续增大,最优选择是动手术取出来。你母亲才五十二岁,这个年纪很年轻的,日后还有至少三十年,动手术后终生服药,生存质量是可以保证的。”医生知道范妈妈住本市最好的疗养院,知道范启洲经济条件宽裕,怕范启洲不信任本地医院,又补充道:“如果你能联系上级医院,也可以去检查一下,去医疗条件更好的地方开刀。”    “但是,不管去哪里做手术,病人的身体都是第一位的。你母亲有很多基础病,又常年瘫痪,身体条件不能和同龄人比,具体要不要开刀,你和她商量一下。当然,站在专业的角度,还是建议你们开刀,这个手术早晚都要做,早做早好。”    范启洲问:“她的身体能支撑手术吗?”    “各项指标都是达标的。”医生肯定,给他详细讲解检查的数值和各种手术风险,让范启洲回去讲给他母亲听。    范启洲拿着一摞单据、病例回到病房,看护小玲立刻道:“我洗饭盒。”    病房里,又只剩范启洲和他妈妈。    范启洲不知如何开口,范妈妈却释然一笑,“我知道的,医生以为我睡着了,和小玲交待的时候,我听到了。”    范启洲沉默。    “不做了,我这把年纪做开颅手术,说不定就死在手术台上了。”    范启洲抬头,平静的问:“你还是不想活吗?”    范妈妈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,“洲洲,妈妈对不起你。可瘫痪的日子,太难熬了,我早些去了,你也不用花这些钱。”    “我不缺钱!”范启洲低声吼道。    “你小时候说要当宇航员。”范妈妈哽咽,眼泪顺着布满皱纹和老人斑的脸颊留下来,她的身体年龄比实际年龄苍老太多了。    当年,范启洲刚刚念到大三,准备考研。范家生意失败,范爸爸想不开从楼上跳了下去。公司的债务不用还了,范妈妈变卖的家里剩下的东西,把私人欠的钱还上,爬上了当初范爸爸跳楼的天台上。    范妈妈的运气不知是好还是不好,消防救援的气垫缓冲了大部分力道,她只是摔得下半身瘫痪了,命保住了。